容远哥哥说不要他了,容远哥哥推开他了,容远哥哥不是他的了,容远哥哥……
“容远哥哥,哇……你骗人,我不相信,容远哥哥……”他像一个失去了宝物的孩子哭闹着,企图用这样拙劣的手法去挽留即将从他指尖流失的。
宣仪的哭声彻底击碎了江容远强装的冷漠,他如同强弩之末,强撑着远离。他半跪半蹲在宣仪面前,声音沙哑:“小仪,你很好……是容远哥哥配不上你了……你这么好,会遇到更好、更疼你的人的。他会娶你、标记你,会待你一心一意……”
宣仪抓着他的衣服,哭得惊天动地,听不进一个字,只知道一声声重复着:“不要不要我,容远哥哥……”
江容远知道不应该,可是他的小仪在哭啊,哭得嚎啕,哭得毫无形象,哭得他的心如同被刀子反复割扯,把他的魂魄都撕得碎碎的。他知道不应该,江容远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他知道不应该……
江容远心里的堤坝溃决,他没有办法熟视无睹,他猛然伸出手将他搂进了自己怀里。他的小仪应该是最甜蜜的,不应该是苦涩的味道。江容远不住地抚m0着宣仪的发、抚m0着他的背,像每个曾经温情的日子里那样,恨不得把他嵌在自己身T里,嘴上说的却是:“忘了我吧,小仪,不要再喜欢我了……”
宣仪除了放声大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哭得眼睛红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快要晕厥……他只知道SiSi地搂住他的容远哥哥,只记得不能放手。
江容远不记得他是怎么将哭累了睡过去的宣仪送上回家的马车的,只记得他浑浑噩噩地看着那马车消失在街头的时候,yAn光闪了他的眼,让他禁不住泪流满面。
他,失去他的小仪了,失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
江容远失魂落魄,也不敢去东院见林桓宇,挥退了下人,一个人回到房间,从衣领里掏出那那能与宣仪拼成一个圆的半块玉佩,细细摩挲着。玉佩似乎化作了宣仪的面容,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把玉佩贴在额前,不住地对它说着“对不起”。
直到太yAn移了位置、脸上的泪痕都被风g,江容远才猛然被门外吵闹声惊醒。
“玉喜……”江容远双腿发麻,搀扶着桌子起身,想唤来玉喜问问出了什么事,便见房门被一把推开,宣相面sE沉沉地站到了他的眼前。
“太子殿下!”宣相黑着脸,“臣来是想听个解释。”
“宣……相……”乍然开口,江容远的声音竟已沙哑不堪。
他这副颓败的样子让宣相不由苦叹一口气,语气温和了些:“太子殿下,我就小仪这么一个地坤孩子,他哭到晕厥的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看着痛心啊!”他拍拍江容远的肩,低声道“殿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这样你告诉我一声,这是不是皇上的旨意?”
江容远摇摇头。宣相面sE一喜:“那样便好,殿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老臣,老臣在朝中这么多年,就算是为了小仪,也会替殿下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