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一连在家闷了五日。

    前世里闷在家,纯粹是因为她不喜出门与人交际;今生她倒是有心趁着热闹,想要出探听些风声,可转念想到那临江来得煞星,才起的心思又歇了去。

    阿璇是真的有点怂了。

    也不能说她胆小,毕竟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今生所遇的最大变数,就是这个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刘岱。

    长相不同,口音不同,个性不同,甚至连出现的时间也和上辈子完全对不上号...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记忆,连她都要相信这个唯唯诺诺的刘岱,和前世那个满手血腥的罪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况,重生一事,终究太过玄奥。

    当今天子信巫道、儒者论谶纬,她的奥妙若是被人看破了,那便不是占着先机,而是招惹祸端了。

    既然知道刘岱有问题,既然知道这人她惹不起...那么余下之途,便只剩“躲”了。

    反正莫论那人是真刘岱,还是假刘岱,过了正旦他都得卷铺盖走人,既如此,她又何必冒着风险,急于一时?!

    想清楚个中关窍,阿璇轻松多了。

    故而,在接下来这几天,她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专心致志地操持着即将到来的腊日家宴。

    ......

    至于谢朗归家,则是腊日傍晚的事了。

    午间刚过,阿璇就坐不住了,她一会儿跑一趟庖厨,不是看看这个,就是瞧瞧那个。但凡有一处觉得不满意了,她都要蹙着眉头指出来,力图精益求精。

    可事实上,哪里又需要她来操这份心?

    腊日宴所用的物事,家中年年都是从十月的上辛日起就开始准备了。冬酒也好,脯、腊也好,全是齐备的,唯有些现做的菜肴需要她花些心思品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