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立兴阿兄,咱们在外面焉知里面的动静?”
大叫花子:“你还不足兴,阿姐叫我拿命护你,你断不可恣意,柔顺些可好?”
小叫花子点了点头,猛地大声呼喊:“给道爷纳福,开恩,赏口饭吃吧,俺三天没吃东西了!”
大叫花子差点没把嗓子眼惊到肚子里,待要捂她嘴,已经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奴仆走了出来。
那人是一方脸,长相不出奇,格外不好认。他轻慢道:“这里虽只是普通道庙,可也不是你们这种花子该来的地方!”
小叫花子继续卖惨:“奴阿也知道,不配唐突庙宇。可实在腹内饥渴,只能搏一搏。见道爷瞧着面善,好歹施舍点羹茹,全仗着活命咯!”
方脸人对她的这番恭维,十分受用,又见她说得恳切,不由软了话语:“再略等等,香客今日在此吃斋,送走了他们,才好赏你们几口宾喻。”(南诏本地话:宾指盐,喻指饭)
小叫花子:“恩公周详,花粉必当铭记于心!”
老叫花子也不得不说道:“恩公再造大德,花飞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方脸人得意道:“你俩可怜见的,回去时,蒸馍多装几个,留着吃,不愁饥荒。”
彼时,有一位圆脸鼠眼悬胆肠唇的巫道走了过来,见是俩腌臜不过的花子,捂鼻息嘴地说:“眼睛不都朝上看呢。今儿个还跟花子拜把子了!聊得那么热乎。”
方脸陪起小心:“道师取笑。不过看他俩腹内饥渴了几日,没得喻备,讨上门不说,竟喊出来,还求到我跟前。好赖满大街看着呢!放任不管,愈发叫人生疑,显得咱道观不慈悲了不是?”。
圆脸点头,勉强说道:“既如此,留他们整理每日的泔水桶,抵了三餐供应。若她哥识字,不拘白文汉文,指派他做些记事的活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