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忽而转头朝夜空望去。
清亮悦耳的笛声自虚空之中飘来,似一只不期而至的小鸟儿,翩翩落在庭院里。
显然,有人在外面吹笛。
“想不到在这破山沟里还藏着一位雅客。”欧阳忱哂笑。
杜秀林趁机从欧阳忱的怀中坐起身,侧耳倾听,唇边绽放一抹笑意。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欧阳忱接上了后句。
他是个百折不挠的,又嬉皮笑脸地缠了过去,贴在了杜秀林身上。
“你这诗吟得不对呀,秀林。这里荒山野岭的,又已入秋,哪儿来的春风满洛城?”
“野岭不假,荒山却未必。”杜秀林地朝西北方向一瞥,“真的荒山,可生不出那东西来。”
欧阳忱剑眉一挑,笑而不语。
夜,从来不是安静祥和的夜。
黑暗之中有无数凡人看不到的微光,在村落周围,山林之里,缓缓晃动着。
那是一双双贪婪有带着畏惧的眼睛,窥视着灵光环绕的结界。
这些如萤火一般的闪烁的,全都是妖兽的妖光。
“不过是些荒野小妖罢了。”欧阳忱不屑,“这种枯山老林,十年八载都不会有云游的散修路过。小妖们没了人收拾,自然代代繁衍,子孙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