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日上三竿。
太阳灼热地烘烤着大地,给大地镀上了一层炫目的金,热浪翻涌,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在地上投射出细细碎碎的剪影,隐约还能看到晶莹剔透的露珠蒸发所弥漫的一层浅淡的白雾。
昨天还嚷嚷“即刻启程,现在就去,一刻都耽误不得”的溪宁,此刻还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与周公日常幽会。
何清浅和谢子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习武,长年累月的作息习惯让他们俩早早地坐在溪宁庭院的水榭亭台前大眼瞪小眼,等到了沧海桑田,天荒地老。
期间两个人因为闲着无聊下了五盘棋,喝了三壶茶水,就在何清浅终于耐不下性子拍桌而起,打算去溪宁的屋内从床上把她薅起来时。
墨寻也慌慌张张来到了亭台中,倒不是他一觉睡醒想起来还有正事,而是他从睡梦中饿醒了,简单洗漱完之后,他去厨房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些糕点果腹。
他还在厨房里面摸索着还有什么新鲜食物时,一眼瞥到了镂空雕花窗户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艳阳。
“糟了,忘了正事了!”墨寻猛地一拍脑袋,正担心着他们三人会不会撇下自己先行前往玄机阁,他可没忘了谢子衡那怒目圆瞪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飞快走到溪宁院落时,看到两个早早地就在这边候着坐如雕塑的二人。
“溪宁呢?”墨寻的视线掠过二人往后挪了挪,没有看到溪宁的身影,再往四周晃悠了一圈,也没有,不由疑惑道:“她先走了?不应该啊,黑丝帕还在我这边呢。”
何清浅食指从腰带处轻轻一勾,红鞭便“唰”地一下从空中弹起,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手心,何清浅掌心收起手执红鞭,语气轻飘飘地:“我去把她打醒。”
谢子衡伸脚踢向方才何清浅坐着的石凳,刚巧踢到了何清浅的身前,他语气低沉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意味:“坐下等着。”
何清浅气笑了:“谢子衡,你就非要和我作对是吗?我早就说了把南不成早点叫起来,那时候天刚蒙蒙亮,神清气爽,也不像现在烈日当头,赶个路能热死!”
谢子衡还是那冷冷清清的表情,跟个冰山一样,他默了默,过了两秒才出声:“让她好好休息,最近城中出现了那么多事,她一直都没能睡个安稳觉,想来她也是累坏了。”
何清浅飞了谢子衡一记眼刀子,懒得跟他多说废话,执起红鞭往身前的石凳上一挥,夹杂着黑白纹理的大理石石凳便顷刻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挥完鞭子解了气,何清浅这才从鼻腔里面轻哼一声,大步流星地往溪宁的闺房走去。
还没等何清浅打开溪宁的房门,她自己倒是先打开了门,不过看上去还是神情恹恹,溪宁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睡眼惺忪,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