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观德场是先皇当年为了射礼特地修葺的射场,所用面积二十四亩,场内设置矮椅,小桌,专供观礼者静坐,至于旁的,人微言轻者,也便只能寻了站脚地看个新鲜。
毕竟以往观礼者都是有严苛条件的,寻常子弟不得入场。
一声锣响,这射礼也就开始了。
先是步射,十人一组,有自告奋勇者,戴好指机,手持弓箭,跃跃欲试。
青年才俊端的是正直,直臂如枝,各个屏气凝神,目立审真,气至意注,随即一声令下中,悉数拉满弓,旋即又是一声令下,箭如疾雷,朝着箭靶飞去,众人屏气凝神,簌簌簌。
只听那头判员边走边道:“八环,九环,八环,九环,八环......”
读到最后一位时,朗声道:“十环!”
场内响起一众鼓掌声,皆是喝彩:“漂亮!”
宁奕附耳对江煦之不屑一顾到:“漂亮?漂亮什么漂亮!统共这么简单的,就一人十环,丢人。”
旋即又指了指西北方向,那里坐着个身着火红袄裙的女子,笑意讥讽,意味深重,宁奕同他道:“瞧见没,昨儿个进京的小宛国公主,叫什么白铃,人家都看不上。”
接着原先的青年们开始了第二轮射艺,每人三箭,最后统计出获胜者,再追加入第二场射艺中。
这一次,许是进入了状态,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全副身心投入进了这场射艺中。
又是一阵箭羽投射出,倒是十环的有了许多个,唯独两人踩在十环边,没射中,场内爆发出一阵唏嘘。
郁清梨觉得没意思,这几个人射箭总是缺了点力,让她没有半分紧迫感,只要稍微努把力,也就追上了,几乎个个压着打,好似小孩子过家家。
她百无聊赖的看向前方的江煦之,众人皆在唏嘘感喟,独他无所动静。
江煦之端正的坐在那里,一袭白袍,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仿佛世人皆在戏中,而他独独置身事外,是个看客,带着说不出的距离感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