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抗拒那些从不尊重他意愿的决定——尽管他的抗拒显得无足轻重。
即使他成年,即使他读研,即使他被这么多的人视为“圆满”。
他依然无足轻重。
谢平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人潮涌进地铁,唯独他和傅庭安格格不入地停在列车之外,谢平殊憋了许久,傅庭安倔强的姿态偏能触动他最隐秘的一根心弦,他叹了一声,自暴自弃般拉住傅庭安的手,主动放在自己的头上。
他能感觉到傅庭安因为受惊而略显僵硬的动作,和头顶微凉却柔软的手心。
“摸摸头,”谢平殊顿了顿,他的心脏疯了似的,跳得飞快,根本不敢抬头看傅庭安的表情,“然后不要生气了。”
傅庭安不应声,对他蹩脚的示好嗤之以鼻,谢平殊脸红了一片。
地铁即将关门,尖锐的提示声再度传来,却不待谢平殊反应,傅庭安蓦地握住他的手,在列车门关闭之前,两人几乎同时踏进了地铁车厢。
车内人声嘈杂,地铁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傅庭安忽然道:“小救世主。”
谢平殊脸更红了,低着头闷声闷气地顶嘴:“别这么叫!”
“小救世主,”傅庭安低眼望他,语气轻淡,“小周说要弹的那首曲子,你会弹吗?”
谢平殊愣了半晌,结结巴巴:“会、会啊。怎么啦?”
傅庭安沉默一会儿,道:“我想听。”
因为小周说,但愿这首曲子能给“你”带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