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他的确是没这个计划的,他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可是不打算有和已经有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当一个孩子从概念变为实体出现在他面前,被血脉牵连的感觉同样击中了他,贺森躲不过去,哪怕那是一个婴儿递过来的手他都无力拒绝。
下午忘了请假一直没回公司,等再看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他给经理解释说自己遇到突发情况,那边说理解,但是微波系统原材料的事儿,上面决定还是要按王永逸说的要缩减成本,贺森回了个知道了,他走出观澜公寓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接了起来:“喂”一个女声传来。
“怎么了?”贺森问。
“问问你下班没有?我正好在你们公司附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我没在公司,改天吃吧。”贺森说完挂了电话,他需要冷静一下。
周文雨拿着被挂断的手机小声骂了一句,便开车驶离老城市中心,她刚去医院复查完自己的腺体,自从高中被伤过之后,每年都要去医院复查一次。
认识贺森的时候她高二贺森高一,同时被学校派去参加省里的物理竞赛时相识,意外合得来,便走的近了一些,只是有一天放学的时候被贺森的家长看到两个人当时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贺森也跟着笑起来,但周文雨注意到贺森看到自己家长后便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刚才的笑似乎是假象,第二天再来时贺森对自己有些疏远,还没来得及亲近的感情便被忽冷忽热的贺森弄的完全没可能,况且周文雨压根没想和他有什么,她每天忙着准备国外的考试又要兼顾这边的课程,早就分身乏术,高考那天周文雨已经申请到国外的大学,但她还是去考了试,第一天考的最后一科是化学,她答完走出教学楼发现雨渐渐变大,她忘记带伞便小跑着回家,路上遇到贺森,不知道今天他在外面做什么?高考这天全市高中都放假了,贺森却举着把黑伞在路上走着,看到周文雨便把伞借给了她。
“一起走吧,我们顺路啊!”周文雨对转头要走的贺森喊,雨声大的几乎盖过人声。
“不用,你打吧,我有事儿,不顺路。”贺森说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周文雨便把自己庇护在大伞下回了家,第二天她继续参加了考试,最后数学考完她提前交卷走了,后来回想如果那天晚走几分钟会不一样吗?
他碰到贺森的爸爸,那是一个瘦的有些苍老的omega,她知道贺森有个姐姐意外去世了,有些同情地和面前的人打了招呼,没想到那人叫住了她,开口就是叫她作为一个omega要自重自爱,不要年纪轻轻就和alpah走的那么近。
这话是在说什么周文雨当然听得出来
“叔叔,我和你儿子是普通同学关系,而且什么叫omega要自重自爱,你自己不是omega吗?难道alpha就可以不用自重自爱了?”一句话就着火的年纪,她不管二人年龄辈分的差距,大庭广众和贺森他爸吵了一架。
那人被她伶牙俐齿气得恼羞成怒,最后只想打发她赶紧走,以后不想再看到她了。
周文雨也气冲冲地说:“谁想看到你啊!”
昨天还下着大雨的天今天又是艳阳,让人捉摸不透的天气就如人生的际遇,她下个月出国读大学,但谁也没想到在高中结束的这一天和好朋友的爸爸吵了架,走在每天都走的路上遇到不测,她从书店买了杂志出来拐进一条近路回家,刚拐进去的下一秒头后传来剧痛随后晕倒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绑在一个灰突突的房内,随后的事情她真的不愿意回忆,每一次想起来都会出一身冷汗,这是这辈子都难以治愈的创伤,拼命地反抗中,那人用牙齿咬穿了她的腺体,周文雨在痛苦中已经失声,她被人捆着双手,便用牙回敬那人,死死咬着他的脖颈,期待咬破他的大动脉,被歹徒识破意图后,他更加恶劣愤怒,直接取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将周文雨的后脖颈那最脆弱的地方挖开,那是一种没人能忍受的疼痛,周文雨昏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是4时之后,她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家长报案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爸妈光是听描述都控制不了情绪,在手术室抢救一宿保住了命保不住腺体,她从那以后便失去了信息素的味道,尽管她依然可以闻到别人的,却在心中引不起任何波澜,出国的计划推迟了三个月,贺森期间经常来医院看望她,事发那天他并不知情但是回家后听到他妈对他说了在门口和周文雨吵架的事情,那时他没什么反应,可是两天后他听说了周文雨被人绑架的事情,贺森很难做到不把这件事怪罪到自己身上,如果他妈和她少争论那十分钟,如果自己当时没和她走近,没借给她伞,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