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刚起飞的情绪瞬间来了个自由落体，还是脸先着地的那种，他郁闷地想着，要是评选冷场王，于野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冠军。
“就算别人不说，我以后也不会进娱乐圈。”燕辞看似不在意，但眼睛里又藏着些许失落。
“为什么不呢？你很有才，模样也周正，除了性格，其他条件都相当不错，要是能进娱乐圈，总不至于经济如此窘迫。”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夸我？”燕辞干笑一声，耸肩道：“我家经济条件你多多少少也感觉出来了吧，娱乐圈那种万里都不一定挑一的地方我是实在耗不起，而且你也说了，我的性格不适合，没人会为不合格的产品买单，这年头，谁也不想担风险，投资方不想，我也不想，我没有那么多钱支持我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与其在这做明星梦，不如踏踏实实地，毕业后争取留校任教或者找个靠谱的公司，每个月工资奖金都明明白白的，总好过娱乐圈黑幕重重，把无数人的梦想放在地上践踏要好。”
于野安安静静听他说完，并没有急着接话，室内安静地几乎能听见烟草燃烧卷曲的声音，这是一种令人极为不适的寂静，它代表了一种审视，代表了燕辞正向一件商品一样被人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正在被估算价值。
这就是娱乐圈，人与金钱可以同时位于天平两端。
“我有些累了，可以告诉我房间在哪吗？”燕辞沉着脸站了起来，一直偏着头想躲避于野锐利的目光。
“我带你去。”
别墅空旷，连刻意控制的脚步声听起来也有些突兀，燕辞跟在于野身后压着步子慢慢踱进客房，正要道谢关门，门板却被于野牢牢顶住了。
“新的洗漱用品都在客卧卫生间壁橱里，你随意用。”
“好……”
“拖鞋在床头柜旁边，淋浴是触摸屏，需要我教你吗？”
“不用，我自己试试就好了。”
于野垂眸一笑：“行，那么……晚安？”
燕辞身高才到他下巴，此刻只能看见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不由把眼神挪到旁边白墙上，小声回应：“嗯，晚安。”
话是这么说，可于野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依然用胳膊肘撑着房门，低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燕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