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苑中,因为后背的伤而睡姿扁趴趴的师攸宁,半梦半醒间觉着手心的触感不对,宁宴清虽然看着清瘦,可身材却是一等一的好,现在这个软哒哒棉呼呼的东西是什么?
好嘛,恢复清醒的师攸宁坐起来,拍了怀中抱着的软枕一把,哪里有宁宴清的影子。
不过对于自家夫君无辜失踪,她倒也习惯了,反正不是第一回。
师攸宁才下床,外间值守的红枫便醒了过来,在寝房门前轻声问“夫人?”
师攸宁一边披外裳一边让红枫进来掌灯,顺带又吩咐她将小厨房的汤水温着,等宁宴清回来了用。
红枫应了,却见自家夫人绕到了书案后,忙道“夫人,您才受的伤……”
师攸宁笑道“白日里睡多了,起来活动活动,你去吧,我一会儿便睡,烛火不必熄。”
红枫知道自家主子看着好说话,一些小事上下人们犯错了也甚少计较,可既出口的话却从不收回,便依言退了下去。
这书案一向是宁宴清用的,师攸宁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找齐作画的宣纸和笔墨等物,还有朱砂、石青等颜料,既然睡不着,那就将白日里想着将宁宴清放在桃树下的画完成,算是送给宁宴清的礼物。
至于为什么送礼物,讨美人开心不需要理由。
却说周国公府中,借着祠堂昏暗的烛火,沈娉婷已经看清来人是徐长庚,可是又似乎不是他,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当朝丞相是个文弱书生,更多称赞其玉质天成,可眼前这个人身手敏捷且阴沉沉的,让人无端生惧。
“徐……徐长庚?”沈娉婷试探的问。
“是我。”
来人的确是宁宴清,或者说是世人眼中的徐长庚,他一身黑衣阴郁的就像夜『色』一般,声『色』平淡的道“原来,你被关到了祠堂。”
以沈娉婷的直觉,她意识到宁宴清来者不善,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对自己出手,她便高声呼救,祠堂内外鲜少有人把手,可院子外却有巡逻家将。
然而她听到眼前青年的话,却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难道他在别的地方找过自己,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