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
师攸宁想着齐允曙离开时的话,再回忆他看着自己时,仿佛看着什么惨遭蹂躏的小白菜的眼神,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大概有什么不庄重处,让他误会了。
她喊了龙凤册来。
按照规则制约,龙凤册不能够泄『露』关于任务目标的动向,但是满足师攸宁关于自己如何的疑问,还是可以的。
听到龙凤册细细描述自己闭着眼流着泪,吭哧吭哧呜咽半宿,间或喊着娘亲和祖父的话,师攸宁在被子里滚了滚,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可怜。
不过,这可怜相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钱敛秋,否则如今宿主说不得已经进了姜府。
只是如今这局面如何处理,师攸宁倒有些犹疑。
最开始的时候,她原预备着自己回京之后亲自揭穿钱敛秋的真面目。
可是倒想不到天上掉下个齐允曙来,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和齐允曙的感情进展得这般迅速。
现在要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世吗?
说自己是户部侍郎,皇帝爱重的大臣姜统勋的女儿,是被人顶替了身份,甚至被推下江去?
这样倒是最快捷的方法,毕竟以齐允曙的手段,还她清白应当不是问题。
只是,这般一搅合,自己又是落江又是在难民堆里厮混的,即使成为了姜家小姐,齐康帝还会像命定的那般,将自己指给齐允曙做王妃吗?
毕竟,钱敛秋虽在商家长到十五岁,到底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小姐,自己这遭遇的坎坷,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齐朝对女子的束缚太多,贤淑贞静什么的大道理一堆,自己一个才长成的少女,身份几经变换,旁人约莫想一想都觉得复杂。
若是等钱敛秋被指婚了再揭穿身世,那婚事八成不用收回去,这样似乎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