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铺子,四人回村不提。下车的时候,俞蔓笑着拉俞小五先下骡车,给俞善和奚晟留下单独相处的时机。
奚晟干脆把骡车又驾到那处桃林里。
上回来的时候还是桃花灼灼,如今已经硕果累累,虽然还未成熟,青桃仍旧挂满枝头压得沉甸甸的。
这桃子哪怕熟了口感也十分酸涩,现在没熟更是无人来摘,整座桃林都幽静的很,正好方便二人叙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俞善觉得奚晟自上次谈过话之后,一直没有动静就很奇怪。
倒也不是催他出发上路,而是俞善打听了一下,大晋的武举也是三年一次,先乡试,再会试,最后是殿试。
而今年刚好是文武乡试年,若错过八月在原籍京城的武举乡试,奚晟就要再等三年才有机会参加考试。
“我……”奚晟闻言面色微红。他总不好说,我放心不下你,舍不得走,打算路上赶一赶,好多点时间陪在你身边……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上次在县衙大堂,一个小小的座位就给了奚晟一记当头棒喝——他若一直是白身,虽说能靠武力护住俞善不受伤害,却护不住这世上许多比武力更甚的恶意。
“我……”奚晟每次面对俞善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笨口拙言,他干脆从车上取了锦盒递了过去:“我打算明日就出发。”
“怎么这么突然?”俞善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这么干脆,她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楞在当场。
奚晟见她楞住也不接锦盒,干脆自己把锦盒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三样精美发饰。
今天俞善梳的是双螺髻,鬓边依然有调皮的碎发垂落下来。
奚晟取了一只精巧的荷叶样式金镶白玉掩鬓,伸手轻轻拢起俞善一缕散落的发丝,将掩鬓轻插在她的发间。
“呀……”俞善轻呼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她难得羞赧,红着脸任由奚晟将两侧的掩鬓簪插好,才嗔他一眼,故意问道:“好看吗?”
“好看。”奚晟口中答得郑重,眼神又过于真诚,真诚得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看得俞善心跳如擂,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