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身体太累,长卿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竟然连四更的更鼓都没听见。朝云从侧间儿外进来,端着些吃的,还热腾腾冒着热气儿。
“长卿醒了?”朝云笑着,将手中的碗碟儿放去桌上,便来扶着她起身。
长卿闻见了些香气儿,与平日里那些粥和面都不一样,“是奶香?”
朝云将她扶着坐来桌边,“殿下临上朝前吩咐小厨房去街市上买来的,羊奶。殿下自己都没喝上呢,说先给你送些来。”
“……腥膻的,我喝不下。”长卿嫌弃的不是羊奶,而是殿下这些小恩惠,她不想受用了。殿下不过是打她一锤头,再给口糖吃,这日子她有些受够了。
“还是吃些吧。”朝云一旁劝了劝,“毕竟身子是自己的。”
长卿却拿起一旁小碟儿里的包子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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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凌墨今日风头盛。先斥驳首辅为今年两江总督治理水患讨功,又与摄政王鉴北疆战事需先求和,好让大周百姓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可晋王与首辅战线却是难得合一,随之凌旭又插上了一脚。说他对治水之事太过苛责,又说瓦剌人兴风作浪,大周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与其让人欺负,不如奋起反抗。
苏公公在官道儿上等着殿下从金銮殿里出来,便见殿下脸色不太好。忙上前问了问,“殿下,可是还要去勤政殿?”
“不去了,回佑心院。”他还是颇有些记挂着侧间儿里那丫头的…
凌旭的声音却从他身后来,“二皇兄,昨日长卿可还好?”
凌墨背手回来,嘴角却勾着一丝冷笑,“长卿是孤佑心院的婢子,无需三皇弟挂心了。”
“倒是,还是二皇兄的人。只是不会对人好,又何必将人强留在身边呢?”凌旭话说得轻巧,也是笑着的。
“不过一个婢子,三皇弟可是想问孤要?”凌墨将凌旭的来意猜到一二,便也知道他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