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对春申君的认识仅限于野史杂谈中,战国四公子之首,这个时期最富有的豪门贵族、爱招引门客,曾将自己的爱妾送与楚王,最后被国舅李园所害……

    至于为人到底如何,阿言是不敢妄断的,毕竟伪君子也很多。

    不过趁着酒劲,阿言也没多大恐慌,既是“无意”中被他看到了自己带着众文人豪饮的模样,就看这位四君子之首怎么发落她了。

    然而黄歇还没开口说话,风风火火的阿若公主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毒舌般地埋汰朱英,“朱大人,您老真是少见多怪了,纵我是个女儿家,也是知道射礼、投壶这样筵宴上的玩法的。再者说,死气沉沉的‘君子曰’有什么好辩的。您说是吧,令尹大人?”

    黄歇笑道:“臣见过公主,不知公主会来,也好让臣去外早些迎接。”

    一众文人见是公主,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绝大部分立马从醉态中清醒过来,实在醉的不省人事的也要挣扎那么一两下的,毕竟见到这位公主可太不容易了。

    各人心里盘算着,在比武招亲上被放了鸽子,没曾想会在春申君府上见到,到底是什么风将这位神出鬼没的公主吹了过来。

    赵成这时又开始自恋,小声对赵言道:“莫不是我……”

    赵言并不给他机会说完,若无其事地整肃着装,从人群中往前走了几步,规规矩矩地执礼问好。又怕其余两位大人不高兴,便又转向黄歇道:“让大人受惊了,小人自愿领罚。”

    众人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突然像吃了瘪一样规矩,也都不敢再动了,诺大个院子悄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某些“醉汉”粗重的呼吸声。

    公主看了她一眼,嘟了嘟嘴,“是该罚,竟惹得令尹大人和朱大人不高兴了。”阿若转了转眼珠子,又道:“这样吧,我听说春申君府上的文殊阁常年落灰,就罚你……在春申君府上做个书童,也好替他管管这些积灰的书简。”

    众人:“……”

    朱英低气压地嘀咕着:“这算什么惩罚……”

    黄歇却依旧一脸春风地拜了两拜应下了此事,对赵言道:“如若这位小公子不弃,就暂且在府上住下吧。”

    赵言没曾想春申君会如此好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不答应都不行。

    之后赵成将此功劳记在了自己的头上,一个劲儿地发感叹,“阿言啊阿言,你说你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自从你跟了我以后,这风水怎么变得这样好了,什么好事都轮到你了,得公主的青睐你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更何况去春申君府上做书童……说是说书童,其实和那些客卿没什么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