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欣赏阳春白雪之外的事物,她能品位的向来都和“高雅”两个字挂钩。
比如钢琴。比如要扣得严丝合缝的白衬衣。又比如,在极度贫穷时也摆满书架的书。
但在陶野站上台时,夏星眠忽然发现,她居然也有一天可以和低胸裙与黑丝达成和解。
在此之前,她一直把这类暴露的衣服和那种印着违法小广告的低俗卡片打上等号。可陶野开始跳舞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以往之所以会觉得这些衣服低俗,都只是因为穿着它们的人不够美罢了。
有些布料像破洞的脏抹布,兜着一滩烂泥巴。有些布料却像镂空的青花瓷,盛着凝固的牛奶。
陶野是刚刚凝固的牛奶,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流动性。
雪白的,柔软的。
像永远漾不出来一样,惑人地摇晃。
无数的人围在台前,兴奋地嘶声起哄,叫她脱,快一点脱。
夏星眠眼底才将涌起的欲又渐渐退去,别过头,连着喝了三大口酒。
指尖紧紧扣住杯壁,也不知心头哪来的一股烦躁。
后面她再没看陶野跳舞,只是闷头喝酒。
因为不停地续杯,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喝到后面有点晕,加上酒吧闪烁的灯光和鼓点密集的音乐,隐隐有种反胃的欲望。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喝酒?”
一个梳着脏辫的男人痞笑着走过来,举着杯伏特加坐在夏星眠身边。
夏星眠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想被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