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河是黄鹂县南侧的一条人工河,当年挖这条河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前辈的劳动成果,从来都是供后辈“乘凉”的,如今的小清河,风景秀丽,翠柳成荫。
小清河两岸土质明显不同,南岸土地偏沙,农作物主要是花生和红著,地质决定了果质,也决定了播种方式,沙地种花生,收获的时候,随手一拨,黄土如流沙般纷纷落下,一抖搂,一嘟噜白花花的花生便可呈现眼前。如果在淤地里面种花生,劳作起来相当麻烦,果实沾着泥,湿的时候得一点一点把泥扣下来,不然,凉干了泥跟花生壳便是一体,很难再清理干净。
农民的智慧都是在劳动里总结出来的,他们了解土地性质就像了解自己的子女一样,当然也有由着性子耕种的,偏偏在淤地里的红薯,出来的果实,皮儿发红,一条条丝儿吃起来拉嗓子,不过,淤地的红薯淀粉多,水份大。
小清河北岸就是黄鹂县近效付家庄村民的田地,付家庄每户只有三分地,大都种菜。小清河北岸的小广场是付家庄老少爷们主要活动场地,隔着一块地,一条条小土路通向付家庄。
这块风水宝地被某开发商看中,高价买下整块地皮,包括付家庄村,全部被规划为小商品批发城,这里未来将是黄鹂县商贸中心。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的村民为即将分到回迁房,得到回迁款而激动不已,有人觉得家没了,根基没了,而伤心掉泪。
清晨,付方舟在小清河边上晨练,他看见两个戴墨镜的男子站在高处指手画脚地在那儿指指点点,不一会儿,付兆弘拿了一个地坪仪过来,两个墨镜男从高处下来,跟付兆弘说着什么。
付方舟突然怒从心头起,拿起一块砖头,朝着河水扔去,水溅起浪花,溅了付兆弘一身,付兆弘正想发怒,回身看,是自己的父亲,他冲付方舟笑笑,“爹,您晨练哪。”
“很快就不能在这儿练了吧。”付方舟没好气地说。
“大爷,这儿改造后,风景会更好,怎么不能练。”一墨镜男说。
“这儿修得再好,我搬到十里地以外去住,我每天坐车过来练呀?”
墨镜男无语了。
“爹,您赶紧回去吧,这大势所趋,不是哪个人可以做主的。”付兆弘搀着父亲离开地坪仪这儿很远,才松手。
“这儿应该是古文化遗址,应该是保护区,我们可以搬走,但是别拆好吗?”付方舟眼巴巴看着儿子。
“爹,您儿子做不了这个主啊。”
“你带头给县里申请把文殊寺挪个地方,不能给平了,这是我们付家祖上建的。”付方舟一遍遍嘱咐。”